昔我往矣

2015青岛历险记

2015年08月31日

八月中旬和同事们去了趟青岛。每次提到青岛这座城市,首先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,在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,在青岛和杭州之间纠结了很久,最后还是来到了杭州。有高中好友后来去青岛读书,毕业后又回到武汉!而我喜欢的作家傅真和她的丈夫毛铭基近年定居青岛。傅真是性情中人,文字洒脱,而且博览群书,她对青岛这座城市推崇有加!因为这些情愫,一直对青岛心有向往!

作为疯狂的计划制定者,我向来以整理计划和完成计划为此生乐趣之一。所以出发前先列好的清单,专门买了防晒霜(此生第一次进化妆品店,还和店员假装是给别人买的)。前一批从青岛回来的同事,不像是去旅游了,像是挖煤回来,因此在防晒这件事上实在不敢掉以轻心!还在出发的前一天,去西湖区图书馆借青岛旅游指南的书,做足功课!反复清点可能用得着的物品,包括风油精、零食、折扇,外套等等!

第一天,火车、出租车、烧烤

周五中午的火车,出发前先到公司干完上午的活,再回味小学时候春游的感觉,虽然在办公室坐着,其实心早就飞向遥远的北方!

正如那句”一路顺风“,这一路上波澜不惊。同事把高铁座椅转了180度,6个人坐在一起玩三国杀。我幸运换到了靠窗的座位,读图书馆借来的青岛攻略,一生从未到过更北的土地,心里很想见见秦岭、淮河是什么样的,看看他们的土地上种什么庄稼!耳机里在循环唱着:

“我说再喝一碗我熬的茶汤
你说你马上要渡江
渡江到那寒冷遥远北方
害怕你的手会冻僵……”

北上的火车

从杭州出发的火车,车窗外的景色

同事们玩牌嗨过了头,吵到邻座的先生,乘务员出来提醒。我靠着窗户读书,时不时看看窗外,又拿出电脑看之前下载好的电影,《的士速递》和《机械姬》。反复打量推理之后,我十分确定邻座是一位地道青岛人,于是攀谈起来,果然不出所料(其实是听他讲电话知道的)!于是请他推荐几处青岛值得玩的地方,又问哪的喝啤酒好喝,哪里的海上日出漂亮。对青岛人的第一感觉不错,热情好客,对人真诚,是水泊梁山的性格,下车前我再次致歉之前的打扰。如果不是萍水相逢,或许能交个朋友!

到青岛火车站是半夜10点,不熟悉路况,花很长时间才坐上出租车,继续不放弃和本地人了解青岛的机会,问出租车司机青岛的美食和景点,他极力推荐一种叫甜馍的食物。夜半空气中有浓浓的烟尘味,本以为是雾霾,直到看见路边一铺接着一铺的露天烧烤摊才明白。到酒店简单的休息一下,然后跟部门同事出来吃烧烤喝啤酒。平生第一次喝到新鲜出炉的啤酒,带着浓郁的麦香,大醉一场。回酒店休息已经是3点钟,睡觉前用Stellarium模拟了青岛的日出时间,大约在5点20,定好闹钟4点半起床,天气预报不太乐观——阴天!管他呢,先睡觉!

第二天,长跑,金沙滩,啤酒节

在手机闹铃声中醒来,窗外有丝丝亮光,伸完懒腰就利索的爬起床,稍稍洗漱后出门到路口拦出租车,在青岛用滴滴打车也很方便,根据火车上青岛人的推荐,直奔五四广场而去。

海边游道

在海边跑步的清晨,栏杆上海架着一支鱼竿!

清晨尚有些宿醉未醒,头脑昏沉却精神振奋,路上车少,五四广场上几乎无人,没有晨练的人群。在海边慢慢的走,与早起几个晨跑的人插肩而过,不知不觉双腿也迈起来,进入跑步的佳境!在海边跑步,也是的人生的第一次体验,看看灰色的天空,并没有要出太阳的迹象,干脆专心的跑起步来!手边是横无际涯的大海,随便看两眼,就心胸广阔起来。一路上经过音乐广场,经过第二海水浴场,所谓的海水浴场,其实是窄窄的沙滩和浅浅的海水,海边有三三两两游泳的人。到达太平角,往前似乎无路可走,坐在岸边看渔夫在小舟上翻检渔网,我走下堤岸,让海水浅浅的拍打着鞋子,心中充满快乐!突然很想对你说,你看,我正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!

渔夫

收网的渔夫

堤岸小坝

堤岸小坝上一层层的浅浪

在太平角停留片刻再往回跑,经过第二海水浴场,经过音乐广场,经过五四广场,沿着海岸线继续向前,人群渐渐密集起来,有摆摊卖玩具的小贩和各色游客。我走下堤岸,在海边的礁石上来回跳跃,海水清澈,看得见小小的螃蟹和鱼儿。再往前跑是奥帆中心,08年北京奥运会帆船比赛就在此举办。有一座大坝伸向大海,尽头是一朵高大的祥云火炬,大坝下整齐排列着小船。我闲步走到大坝尽头,海面上三个中年男人在游泳,海水透明度很高,是碧绿的颜色,我不知道他们从何处游过来,泳姿十分熟稔专业!继续往前跑,是一条更长的大坝,飘扬着各国国旗,看到坝边未开门的一家家酒吧,赫然发现此处便是本地人说起的情人坝,抱歉,我不进酒吧!

情人坝

情人坝上飘扬着各国国旗,往前是大海

情人坝是海岸线的另一端,再往前无路可走,便抬脚往回跑,海边商铺陆续开门张,我走进一家礼品店买水。借笔给远方的你写明信片,跑步中头脑缺氧,忽然忘记该如何下笔。记得你说要写信给我,而后再没消息。我知道你此时只是在遥远的睡梦中忘记了我,但你知我总愿你梦境安详甜美!

奥帆中心

奥帆中心,水里有游泳的人。

跑跑停停的回到五四广场,在路边等青岛的公交车,但总不来,便打开手机导航往下榻的酒店跑去,顺便找找出租车师傅推荐的甜馍。这一节篇章或许可以命名为“足尖上的青岛”,再城市建设上,青岛这座城市与中国的任何一座城市无异。以我并不丰富的人生阅历来看,几乎所有中国的城市都在走向可怕的趋同,都是一样的高楼,一样的拥堵,一样的街道,还有随处可见的道路施工和“建设和谐中国”标语!在青岛,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惟一的那点不同,就是那湾海滩,还有那两座老房子……但是也都同样的被保护起来展览!只是我心中一直想见到更多的城市,遇到更多不同的人们,感受更丰富的世界……

跑回去的时候路过菜市场,有很诱人的肉夹馍,只是我逢人便问,哪里有甜馍卖?^_^。有人指东,有人指西,有人说不知道,有人说听不懂……一路边问边找,边往回跑,累得精疲力尽,直到跑回酒店,也没找到,此时已是8点半。3个小时的跑步,早已是饥肠辘辘,路边的早餐已经在纷纷收摊,因为城管开始上班了,八点半就上班的城管,简直不能更敬业!最后连肉夹馍都没吃到,在路边小店里随便一碗馄饨了事!

回酒店里冲澡,然后和大家集合,坐车去往位于黄岛的金沙滩!路过一条长长的海底隧道。金沙滩,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很多沙子,实际上是一大片黄色沙滩,一边是公路,一边是海水。经过漫长的时间集合,在沙滩上玩撕名牌的游戏。我一直觉得自己跑步很强,但是从没想过沙滩上跑步是如此艰难!玩累了,脱掉鞋子,假装自己的文艺青年,任海浪一层层拍过来,打湿裤管,十分凉快。

有人叫去吃饭,说中午的聚餐取消了!于是一行几个人去找吃的,说就在不远处,于是我打着赤脚就来了!上来才晓得还不知道在哪有吃的,沿着沙滩走很远也没看见饭馆的踪影,在路边买了双凉拖鞋!地图上显示青岛理工大学离得不远,这是我当年差点就作为第一志愿的学校,于是我极力怂恿,说大学附近肯定有吃的,暗中佩服自己机智的把大家骗过去。到了之后才发现一片荒凉,遇到两个学生,说现在暑假学校里没有吃的,这个时间食堂也关门了。瞻仰一番霸气的校门,然后继续往有人的地方走。最终找到一家小饭店,店里没有米饭只有馒头,喝着扎啤啃馒头,像个北方人一样。

完饭后集合完毕回市区,大巴停在一家大大的海鲜店门口,说好没有聚餐呀喂???带着馒头和啤酒撑大的肚子坐下来,眼睁睁瞪着一盘海鲜接着一盘海鲜上桌。对海鲜没有特别的喜好,一大片鱿鱼,吃起来味同嚼蜡,于是各盘都尝试了一点,没有影响深刻的美食!

今天的重头活动乃是啤酒节。所谓的啤酒节,其实就是歌舞、杂耍和拍卖会而已,人山人海。进去之后就和大家走散了,我不是喜欢热闹的人,一个人走倒也乐得自在。每个场子逛一逛,看看疯狂的人群,十分不能理解。到处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,光着膀子,并不赏心悦目!瞎逛中遇到另外两个同事,最后在一家德国啤酒场子里坐下来,点了两份啤酒,继续假装是个本地人。周围人声鼎沸,想和坐在身边的人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出来!倒是有两个摇滚乐队在唱崔健的歌,其实我也不懂,稍稍驻留,然后回酒店去!

啤酒节的某会场

啤酒节,狂欢的人群,不知道有什么可兴奋的

没带上房卡就回酒店,进不去屋,拉了同事出来坐在路边的小马扎上吃烧烤,喝扎啤,夜晚的空气中和昨天一样的烧烤味,烧烤比海鲜更合胃口。

消息通知说第二天大家可以自由安排,坐火车的时候路过泰安,似乎离得不远,突然很想去爬泰山!在群里找人结伴第二天晚上去爬泰山,无人响应!郁闷!

第三天,八大关,崂山,啤酒屋

早上起床失败,奢侈的睡了6个小时,旅途中我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睡眠这件事情上,简直是犯罪!早上同事发来消息,说路边有卖甜馍的,然后我就起床了,去了一看,哪里是甜馍,分明是甜沫。出租车师傅特别说了是泡沫的沫,我听成了泡馍的馍,当时还心想为什么青岛人说话是这个腔调!来了一份,并不合我胃口,急着赶车,没来得及吃完!车上说八大关之后大家可以自由安排,想去崂山的去崂山,想去海洋世界的去海洋世界,还有栈桥,自己组团……于是以“玩一些其它地方没有的风景”为名,号召大家去爬崂山,居然也召集了16个人!

背负着16个人的行程安排,没好好在八大关玩耍,找了个僻静的树荫了解崂山,和朋友,司机,本地人,还有互联网询问崂山哪处好玩。最后找到了三个地方,分别是仰口、北九水、崂顶。问了当地人,他们说一般去北九水玩,有山有水,说前几天去过了,翻出朋友圈的照片给我看。于是打定注意北九水!在树荫底下研究了一个小时地图!然后集合,包了大巴车,向崂山出发!

大家都没吃午饭,于是和师傅说好,路边有吃的地方就停一下,可是一路上就没有看到饭馆,连小摊贩都没有。最后眼尖的找了个小超市作为补给站,各买了一些零食。最神奇的是同事在路边买了两个大西瓜!

到了北九水门口,买票进去,换乘景区的汽车,一路山峰瘦骨嶙峋,鲜有植被,和江南的山水确实大不一样!到里面入口,有猴子和孔雀关在笼子里,再步行上山,一样是有山有水,和其它的平常山水再无两样!找到一处山水绝佳的地方大家坐下来休息,把西瓜沉到山泉里,在山石上磨刀霍霍,西瓜入了大家的“五脏庙”,这才是旅途中最愉快的部分。疲乏尽去,充满能量,从未吃过如此神奇的西瓜。休整之后继续向上,山中十分清凉,和山下是两个世界。一路看看走走停停,有些十分有趣的山势和怪石,上山难度不大,遇到一块伸出来的巨大岩石,大家开玩笑说这上面写代码一定不会有bug,甚至开始研究起笔记本供电和上网的办法,都是Nerd。在水路的尽头,一部分同学决定折返回去,我们其他人继续向上。难度系数突然加倍,尽是陡峭的台阶,石板已经破旧,不多久就气喘吁吁,哀嚎遍野!反复祭出望梅止渴的法子,“同志们,不远处就是山顶,坚持十分钟就到了!”,其实早已筋疲力尽!青岛一路都带着折扇,大家开始觉得奇怪的物件,在这个时候派上大用场了。

北九水的石头

北九水,山峰,难得的晴天

在千难万险抵达山顶之后,各种拍照,合影。稍事休整,往另一条路下山,简直轻松得要飞起来!一路狂奔而下,在巨形的岩石间跳来跳去,忘形之下不小心滑到,手掌撑在身后的石头上,掌心磨掉一块皮,然后便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走下山来。路过一处隐蔽的好地方,风水绝佳,上游是一个小小的水潭,溪水源源的流淌下来,清澈见底,下游石头间又是一个围起来的浅浅小水洼。两边是大块的石头,茂密的树木覆盖其上,于是在这里安营,拿出路过超市买来的零食吃起来,巧克力,瓜子,凤爪,辣条……脱了鞋子把脚泡在水中,清凉透彻,疲乏尽除!恨不能跳进去洗澡!路过山中水坝,看到一块“破相”的巨石里露出来树枝和钢筋,方才发现我们一路惊叹的大石头都是人工做出来的样子,豆腐渣工程让人心寒!

北九水的树

五点半的时候,透过树叶看夕阳。

山下和提前下山的小分队汇合,然后乘车回去,路上堵车,青岛的红绿灯都是从一百多秒开始计数的,看到00以为马上可以走了,然后下一秒跳出99来,青岛交通比杭州差得多!下山时天正要黑,回到市里已经完全是晚上了。大家去啤酒屋喝啤酒,吃海鲜。一整条街上不是做海鲜的就是卖海鲜的,我们买了几十斤海鲜到啤酒屋加工。刚开始几杯啤酒下肚,喝得太猛,一股气沉在肚子里,吃什么都压不下去,难受的也没了胃口!就那么撑着,也分别浅尝了各色海鲜。不时有乞讨的,卖花的,卖冰棍的人过来推销或者行乞……闹了一个小时后,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,我觉得时机成熟就立刻向洗手间奔去,把所有从嘴巴吃进去的,又从嘴巴里吐出来,整个人都解脱了!一波同事在附近的KTV,于是默默的跑去KTV躺着!听听歌,唱唱歌,玩色子!再好喝的啤酒,也有喝吐的时候!KTV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方才散场。然后回去睡觉,想着明天就要离开青岛,虽然来不及去爬泰山,但还是想看看海上的日出,去海里游泳!定好闹钟!不甘心!

第四天,游泳,日出,八大关,康有为故居,德国监狱等等

睡了一个小时,5点半起床,稍稍收拾背包就往海边进发,出租车直奔第二海水浴场,海边没什么人,简单换好泳裤就一头扎进大海的怀抱!看着海水透彻,喝一口,比胆汁还苦!今年夏天本来计划游整个夏天的泳,但是青岛之行却是我本年度第一次下水,失败的计划也不少!下水半小时后之后,远处的云彩渐渐变了颜色,现出一丝绯红,海面上出现三三两两结伴出来的本地人,我心中暗想,在全青岛游客之中我大概是最勤奋的吧。

海上日出

从云层里冒出来,一个红红的点

天边的红色渐渐变深,我默念道,“我知道你就躲在后面,别害羞,快出来吧”,红云一层层铺开,和海面上的倒影交相辉映,荡漾着波光粼粼。我伸展四肢,仰躺在海面上,看看无边的天空,看看无边的海洋,心中被神秘的感动充满。终于看到太阳露出了头,那一瞬间万籁俱寂,如果要我形容那时的感觉,只有妙不可言!虽然太阳不是从海面蹦出来的,而是在三十度角天空的红云中慢慢升起来,依旧美得无以复加!远处的海水,更远处的太阳,不远处的大厦仿佛海中孤岛蜃楼!

浴场的日出

渐渐染红海水,远处的建筑仿佛蜃楼

等太阳渐渐高得不能直视,我从水里爬出来,回杭州前还想去几个地方逛逛。我泡海澡的地方是第二海水浴场,边上就是八大关,前天只顾着研究崂山,今天可以好好欣赏下。还有康有为故居,德国监狱,天主教堂……

八大关是八条以长城上八个关隘命名的路,山海关,嘉峪关,居庸关……每条路边种着不同的树木、不同风格的建筑,在民国时期,这里是青岛政治人物的居所聚集地,在院门深锁中,如今仍可想见当初的热闹。八大关面朝大海,海滩下是一另座海水浴场。八大关最著名的建筑当属蒋介石的花石楼,欧洲城堡式的建筑,门口要排队买票。屋前屋后有很大的空地,前后的大院子我很喜欢,屋子里面空间并不大,房间也不多,有一些老式的家具,更换过多位主人,已没有当年的呈设,外墙上攀着藤蔓,里面看起来旧旧的。

出花石楼然后去找故居,看地图并不远,一路走过去着实花了不少时间,步行实在失策。太阳渐渐热起来,再没有海里面那么可爱了。最悲剧的是手机没电、导航失效,手中的地图并不好辨识。找路边小店买充电线,店主贴心的帮我试了可以用,感觉很贴心。但是20分钟之后,线坏掉了,接口裂开。姿势对了偶尔能充进去电,而我还没找到故居,尽量少用手机,一个一个人问过去。最后拐进一座山坡上的巷子,被我找到了,我不喜欢康有为其人,但是他住的地方我很喜欢。和蒋介石的花石楼相比,康有为的天游园似乎住起来更舒服。天游园隐没在福山路上,几乎没有游客,小楼看起来很别致,像福山路上的一位隐者,很适合人居住。

天游园

康有为的天游园,小楼十分别致

从天游园出来,没时间再去其它名人故居,我走在福山路上一直不肯离去,我似乎在这里窥见了青岛的真实面目。啤酒节上我见到了它的浮华,城市建筑里我见到了它的泯然众人,而在福山路上,我想我窥见了真正的青岛。我几乎确定我见到了真正的青岛人,我走过历尽风雨的石板路,不远的海边有高大的梧桐树,有挽手的夫妻从我面前走过。我坐在福山路门槛上无所事事的瞎想,我几乎确定铭基和傅真就住在周围某个小楼里,我想我多坐一会可能会遇见他们出来买菜。

福山路

天游园外面的福山路,总觉得傅真和铭记应该是隐居在此的,恍然觉得很遇见他们从某条小巷里出来,手挽手去买菜。记得她在《最好金龟换酒》的开篇里写,

“他也许听说过那座福山。
它是我们世上最高的山。
一旦你登上顶峰,你就只有一个愿望,
那就是往下走入最深的峪谷里,
和那里的人民一同生活。
这就是这座山叫做福山的原因。”

依依不舍的离开福山路,我的时间不多了,安排了最后一个景点——德国监狱。再次之前从监狱门口不止一次经过,但我从未进过任何监狱。我参观的当然是一个景点,是德占青岛时期修建的关押非中国籍犯人的监狱,后来在日占时期继续发挥监狱的用途,关押革命烈士,现在是一座监狱博物馆。以前听人说过,一生一定要去一次监狱,当然,他说的也是参观!

德国监狱

古堡式的塔楼,红色的砖墙。

这是座古堡式监狱,我一边走着,一边忖度监狱结构存在什么漏洞,有哪些逃跑的可能,都是看完《越狱》留下的后遗症!监狱里面游客稀少,不见阳光,湿气很重,环境阴森,囚室里放着蜡像和刑具,有两位女孩子看起来有些胆小,深怕里面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,不自觉紧紧随在我身后,于是攀谈起来。看起来小小的像是高中生,她们介绍说是高中同学,说刚读完大一,从广东来,分别在北京和上海念大学,暑假出来玩。她们是那种能立刻让人喜欢的女孩子,有些俏皮,充满活力,永不疲倦,看起来赏心悦目,心中不住感叹年轻真好哇。我照顾着她们一个个监牢往下走,我先保证牢房里没有恐怖的东西,然后她们才敢看。水牢里面摆着老虎凳,烙铁和各色不认识的刑具,然后我就给她们瞎编故事,说什么是辣椒水、还有拿牙签戳指甲和不让睡觉的酷刑。

囚室

某一间囚室里。在这里遇见两个可爱的小姑娘!

这座监狱并不大,一共两座主楼,囚室的窗户很高很小,几乎不可能爬出去。很快就逛得差不多了,然后在监狱门口道别。说起来后面的计划,我说起下午回杭州,附近的天主教堂没时间去看,她们说早上她们已经去过教堂了,中午启程去泰山,行程几乎让我嫉妒得立刻想要随她们而去。我说下次来杭州可以找我玩,其实什么联系方式都没留下,我总是相信萍水相逢有萍水相逢的本份,人海茫茫唯有祝福。

参观完已经是11点,酒店里说好的12点退房,此时手机完全断电关机,路边等了20分钟才拦到出租车,拿出租车的充电器充电,充不进去,怀疑手机坏了。师傅说半小时不可能到酒店,我说试试吧。然后10分钟前进了一公里。我走过来不十分远的距离,现在看起来就变得遥不可及。跟师傅说那去火车站吧,师傅说你这里下车,顺着走20分钟就能到。于是乖乖下车!

心想要快些联系同事,让他们帮我收拾行李。空着肚子跑了一上午,马路对面看到一家小饭店写着有wifi,进去点了一份炸酱面。然后打开电脑(随身携带电脑的好处),接上网络,拨人公司VPN,找到同事的电话号码,借老板的手机打过去,一气呵成,终于联系上了!话说这炸酱面真心难吃,饿了这么久,居然还能挑食,大概是急疯了,所以毫无食欲。

吃了面条然后顺着海边往火车站走。在路边便利店买了些零食,顺便和店老板确认下方向和距离,没错,大概20分钟能到,这时,离火车出发还剩2小时!走得实在有些疲惫,没有精神,心不在焉。没多久,居然见到了一座直深入大海的长桥,尽头是一座双层八角的亭子,桥上数不尽的人头。是栈桥,在抵达青岛的晚上,坐在出租车里曾远远看见过,不想今日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同学曾推荐过栈桥这一处景点,因为远远看过,没什么特别之处,兴趣不大,但现在反正闲着无事,且去看它一看。栈桥长约一里,人口密度堪比国庆时候的断桥,相当恐怖。八角亭学名叫做回澜阁,里面经营着各式纪念品,水箱里装着鱼游来游去,里面和外面看起来一样没意思,我的第一感觉是对的。找卖明信片的老板买了几张邮票,借笔继续写明信片,嘱咐店老板一定要帮我投递出去,但是你能收得到吗?

青岛火车站是一座老建筑,始建于1899年,拱形的大门,古旧的墙壁颇有历史沧桑感,听说青岛旧火车站要慢慢弃用,这建筑有点可惜了。和同事们在候车室碰头,拿同事的充电线试着给手机充电,5分钟后居然能开机了,长舒一口气!等同事把我酒店的东西送过来,检查一下,少了笔记本充电线和买的拖鞋。仔细想想,来的路上给笔记本充过电,后来再也没见到过,大概下车的时候只顾着和青岛人聊天,忘记拔电源线。折腾一个上午,终于登上南下的火车,不多久就沉入梦境,补充几天来已经被遗忘的睡眠,再醒来天已大黑。

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,直直的倒在床上,仿佛明天不用上班似的。

后记

懒癌发作,8月中旬的outing,10月底才写完游记,对我自己简直无言以对!终于完成这篇流水账,时间都流水一般的过去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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